《出师表》：诸葛亮为保证北伐胜利而做的最后努力
《出师表》：诸葛亮为保证北伐胜利而做的最后努力// //
刘禅与诸葛亮（剧照）
摘要：作为一位精明缜密的政治家 ， 诸葛亮全力准备了多年北伐 ， 在付诸实行之际 ， 他上表刘禅 ， 绝非仅仅为了“表达忠心” ， 事实上 ， 诸葛亮已经把《出师表》中的人事安排作为保证北伐的胜利而采取的一个重要措施 ， 可以说是诸葛亮北伐战略决策的重要组成部分 。
引言
从古至今的评论家每每评论《出师表》 ， 无不盛赞诸葛亮忠贞报国、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 陆游“出师一表真名世 ， 千载谁堪伯仲间”更是将此文的位置推向巅峰 。 史家对《出师表》的评价观点基本一致 。 明末清初的王夫之说：“诸葛公出师北伐 ， 表上后主 ， 以亲贤远佞为戒 ， 一篇之中 ， 三致意焉！”
现代古文选本则说：“他劝后主不要‘妄自菲薄’ ， 要励精图治 ， ‘亲贤臣 ， 远小人’ ， 要内外一体 ， 赏罚分明 。 内修政治 ， 外用甲兵……通篇围绕‘君子’、‘小人’写来 ， 一字一句 ， 都从肺腑中流出 。 ”诸如此类 ， 多与上述说法大同小异 。 对历史的评价 ， 只有寻觅历史 ， 探讨《出师表》深邃的思想内涵 ， 才有可能得出较佳的答案
《出师表》：诸葛亮为保证北伐胜利而做的最后努力// //
古蜀道示意图
一、寻觅历史 ， 托孤用心良苦
公元223年 ， 刘备兵败于猇亭 ， 几乎全军覆没 。 弥留之际 ， 便召集诸葛亮等 。 刘备对诸葛亮说：“君才十倍曹丕 ， 必能安国 ， 终定大事 。 嗣子可辅 ， 辅之；如其不才 ， 君可自取 。 ”接着又下诏给成都的刘禅说：“汝与丞相 ， 事之如父 。 ”又对在身边的鲁王刘永说：“吾亡之后 ， 汝兄弟父事丞相 。 令卿与丞相共事而已 。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白帝城托孤 。
对于刘备的这一做法 ， 后人可是议论纷纷 ， 孙盛说：“备之命亮 ， 乱孰甚焉！”认为这种作法“启篡逆之途 ， ”“生嫌隙不逞之衅 。 ”而王夫之则说：“先主之任诸葛 ， 而诸葛受任纷争之世 ， 而后主不足有为也 。 两俱弗获 ， 已而各尽其心耳 。 先主不能舍后主别有所立 ， 则不能不一委诸葛亮以一后主之心 。 ”
刘备以全权相授诸葛亮 ， 以杜绝刘禅的“亲政”欲望 ， 必可保其平安 。 公元223年 ， 诸葛亮“开府治事 。 ”诸葛亮“顷之 ， 又领益州牧” 。 诸葛亮最终身兼二任 ， 以免机构重叠 ， 政令周转 ， 降低行政效率 。 “政事无巨细 ， 咸决于亮” 。 “事无巨细 ， 亮皆专之 。 ”诸葛亮已经是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 ， 而刘禅只是蜀汉政权的象征 。 透过这些历史背景的分析 ， 我们才能在读《出师表》的时候 ， 不被文字骗过 ， 读出弦外之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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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剧照）
二、鞠躬尽瘁 ， 布设政治格局
诸葛亮掌握实权以后 ， 首先修好东吴 ， 接着率兵南征 ， 评定少数民族的叛乱 。 “军资所出 ， 国以富饶 。 乃治戎讲武、以俟大举 。 ”诸葛亮为北伐全力进行准备 。 建兴五年（公元227年） ， 他亲自率领军队进驻汉中 ， 在即将北伐之际 ， 向刘禅上疏 ， 后世称为《出师表》 。 放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中来看 ， 《出师表》所展示的真实的信息是：诸葛亮亲临前线指挥作战 ， 无法直接控制大后方国家机器的运转 。 为了建立一个稳固的大后方 ， 诸葛亮临行前在《出师表》中对朝廷安排如下：“琬与张裔统留府事” ， 协助主管丞相府事务 。 诸葛亮每次北伐 ， “琬常足兵足食以相供给 。 ”不但主持朝廷政务 ， 而且后勤工作作得很好 ， 有力地支援了前线 。
诸葛亮在《表》中的这种用意 ， 前人早已正确指出：“宫中者 ， 黄门常侍也 。 宏恭、石显排挤肖望之 ， 周堪、曹节、王甫辈反噬陈蕃、窦武 ， 此宫府不一体之祸也 。 时虽以攸之、祎、允分治宫中政令 ， 犹恐后主柔闇 ， 或有所睰 ， 故首以为言 。 ”借鉴历史教训 ， 诸葛亮一律以士人掌管宫中政令 ， 便从根本上杜绝了东汉末年宦官之祸重演 。 侍中郭攸之 ， 掌侍从皇帝 ， 出入宫庭 ， 应对顾问 。 他“素性和 ， 备员而已 。 ”侍中费袆 ， 刘禅即位 ， 袆为黄门侍郎 。
诸葛亮南征 ， 凯旋回成都 ， 文武百官离城数十里迎接 。 费袆 年纪轻 ， 官位低 ， 可是诸葛亮令眼相待 ， 特命其与自己同乘一辆车进入成都 。 这在当时是一种殊荣 ， 大大提高了费袆在政界的声望 。 即任命袆为昭信尉 ， 使吴 ， 很受孙权赏识：“君天下淑德 ， 必当股肱蜀朝 ， 恐不能数来也 。 ”后升迁为侍中 。 诸葛亮北住汉中 ， 请费袆为参军 ， 以后虽没有主持宫中的政务 ， 但在蜀汉政坛上地位逐渐提高 ， 继蒋琬之后 ， 主持蜀政宫中的关键人物是董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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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诸葛亮（剧照）
刘禅为太子 ， 董允为舍人 。 禅即位 ， 即提升为黄门侍郎 。 “丞相亮将北征 ， 住汉中 ， 虑后主富于春秋 ， 朱紫难别 。 以允秉心公亮 ， 欲任以宫省之事 。 ”不久 ， 董允即提升为侍中“领虎贲中郎将 ， 统宿卫兵 。 ”掌管宫庭的警卫部队 。 他理解诸葛亮的“忧虑” ， 不负委讬 ， “献纳之任 ， 皆自专之 。 ”“处事为防制 ， 甚尽匡救之理 。 ”也就是说在宫中制定各种规章制度 ， 有效地防止和纠正了刘禅的错误 。 诸葛亮北伐之际 ， 把镇守成都的军权交给了向宠 。 诸葛亮上表时又把他升为中领军 ， 掌管京城戍卫 ， 保卫成都的安全 。 向宠所任职务责任重大 ， 事关全局安危 。 综上所述 ， 可以看出 ， 诸葛亮充分认识到宫中府中营中实乃蜀汉政权的三根重要支柱 ， 所以临行之前 ， 苦口婆心 ， 谆谆劝嘱 ， 这也是我们理解《出师表》趣旨的关键 。
三、出师一表 ， 千载谁人堪比
作为一位精明缜密的政治家 ， 诸葛亮全力准备了多年北伐 ， 在付诸实行之际 ， 他上表刘禅 ， 绝非仅仅为了“表达忠心” ， 事实上 ， 诸葛亮已经把《出师表》中的人事安排作为保证北伐的胜利而采取的一个重要措施 ， 可以说是诸葛亮北伐战略决策的重要组成部分 。 诸葛亮在《出师表》一文中 ， 先是概括谈了国内外政治军事的形势 ， 然后就谆谆告诫刘禅“诚宜开张圣听 ， 以光先帝遗德 ， 恢弘志士之气 。 不宜妄自菲薄 ， 引喻失义 ， 以塞忠谏之路也 。 ”这里应仔细推敲的是“妄自菲薄 ， 引喻失义” 。 “妄自菲薄” ， 就是自己轻贱自己 。 “引喻失义”就是乱打比方 ， 得出错误的结论 。
《出师表》：诸葛亮为保证北伐胜利而做的最后努力// //
诸葛亮（剧照）
从这里可以推知刘禅平时所犯的小毛病 ， 那就是爱发牢骚 。 《出师表》之末诸葛亮便要刘禅“亦宜自谋 ， 以咨诹善道 ， 察纳雅言 ， 深追先帝遗诏 。 ”就是说你要善于自处 ， 为自身考虑要听得进劝谏 ， 好好回忆并牢牢记住先帝的遗诏说了些什么 。 刘禅读到这里 ， 刘备“可辅”、“可取”的声音恐怕就会在脑际回旋 。 这是诸葛亮摊出的底牌 ， 也是对刘禅最严厉的警告 。
诸葛亮紧接着便谈到了具体的问题 ， “宫中府中 ， 俱为一体 ， 陟罚臧否 ， 不宜异同 。 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 ， 宜付有司 ， 论其刑赏 ， 以昭陛下平明之理 ， 不宜偏私 ， 使内外异法也 。 ”从《出师表》所叙述的文字来看 ， 与宫中似乎相仿 ， 其实不然 。 一方面 ， 营中之事离刘禅太远 ， 无需事无大小都要汇报 ， 另一方面 ， 《出师表》提出营中须“行阵和睦”、“优劣得所” 。 而做到这一点只有提升任免军官恰当 ， 才能优劣得所 ， 军队才能团结统一 。 掌握军队后才能有所作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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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
诸葛亮在安排好宫中府中营中的人事布局之后 ， 便提出要刘禅切实施行 。 要他对侍中侍郎尚书长史参军“亲之信之” ， “攸之管机密 ， 陈震等统政事......” 。 诸葛亮作为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 ， 十分明晓刚柔相济的作用 。 为此诸葛亮对刘禅中肯地说：“臣本布衣 ， 躬耕于南阳 ， 苟全性命于乱世 ， 不求闻达于诸侯 。 先帝不以臣卑鄙 ， 猥自枉屈 ， 三顾臣于草庐之中 ， 咨臣以当世之事 ， 由是感激 ， 遂许先帝以驱驰......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 。 ”意在表明 ， 这一切安排都是出于北伐的需要 ， 并无篡位的图谋 。 全文十二次提到先帝 ， 这一段就有四次 。 诸葛亮为什么口不离先帝？在于突出大权独揽的合法性 ， 在根本的问题上站稳脚跟 ， 明正言顺地行使职权 。 既可消刘禅疑虑 ， 又可堵可能出现的反对者的口实 。
参考文献：《三国志》、《出师表》、《读通鉴论》、《后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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