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制度在日本近代化过程中的作用

德川幕府建立后，日本的总领制家族解体，以父权家长制为核心的家制度代

替了总领制。明治时期颁布的《明治民法》，是日本近代家族制度的根本，标志

着明治政府以法律的形式将过去武士阶级的“家”制度推广到了全体国民，虽然

保留了日本原有的封建制度中残余，并将其加以进一步强化、推广，但是近代的

家族制度依旧对日本的近代化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本文将从以下几个方面分析。

家族制度在日本近代化过程中的作用// //

一、促进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

明治维新时期日本政府对旧的家族制度加以确认和推广的做法是以维护经济

为出发点的，客观上适应和促进了资本主义工业化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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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本家族制度中的家督继承制为日本资本主义的发展提供了劳动力市

场。首先，以家族中女性为例，由于日本家族里妇女的地位最为低下，所以，普

通人家大都让她们外出务工，补贴家用。这些女工促进了日本近代化工业先驱行

业——纺织工业的最先发展。其次， “家”制度造成了长子、次子间的不平等，迫

使无由继承家业的人们离家另谋生路。随着工业化的发展，许多新兴工厂和企业

需要大量劳动力，于是非家督继承人的农家子弟便离开农村涌向城市，成为雇佣

劳动者。家督继承制提供的劳动力市场，有利于资本主义工业化的发展。

第二，家督制度在客观上促进了社会流动和人才的培养。明治维新时期，日

本森严的等级制度被打破，实现了四民平等，创造了社会流动的基本条件，而家

族制度也促进了这种流动的进行。首先，在家庭中，除了长子能够继承家族的家

产外，其余子女要想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和处境，必须凭借自己的才干到社会上

闯荡。加之，受社会强烈的门第观念影响，那些不能继承家业的人们, 为了提高

自己的社会地位不断地奋斗，不得不“离开偏狭的乡土自谋生路，这使得人们养

成了独立、竞争、勇敢和冒险的心理特征，又为其他行业提供了劳动力” ， ①对资

本主义工业化起到了十分有利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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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家督继承制有利于积累资本主义工业化所需的资金，促进资本积累。《明

治民法》虽然强调财产均分制，但更加强调的是家督继承制。日本明治维新之后，

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薄弱、资本积累水平较低的情况下，长子单独继承制度形成

了财富集中机制，有利于积累资本主义工业化所需要的资金。而在中国，情景则

大不一样，由于中国的继承法实行财产诸子均分的原则，所以使财产分散，缺乏

财富集中机制，难以进行资本积累。

第四，财阀制度作为日本近代经济政治和军国主义的基础，在日本社会中起

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财阀制度援用家族制度原理，将其运用于企业经营，这种独

特的企业形式，促使日本实现了资本主义工业化。首先，在结构上，财阀是根据

家族制度中的本家——分家的系列形成的以“家”为中心的同族集团，将属于财

阀家族的企业作为直系公司，旁系公司则是通过股份收买，以模拟的家族关系为

基础形成的，财阀本社的社长就是这个集团的家长。其次，在资本形态上，财阀

资本几乎全是由财阀家族所有，财阀家族的家产是财阀的物质基础。

再者，在企业管理上，各财阀无一例外地实行家族式管理，或实行以资本所有者兼经营者总

揽一切的家长独裁，或以长年忠心耿耿服务于财阀家族的管家代行经营权，并制

定家规、家宪作为财阀家族成员的行动准则。以家族关系为基础的财阀，至明治

中期就已发展成为在生产、流通、金融等各领域均有据点的多角型综合事业体，

使日本的资本主义工业化迅速发展。因此，有人评价财阀这种企业形式“正是在

闭关自守的日本，乍一接触先进国家的近代经济时，为了适应形势而做出的历史

性的英明创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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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家族制度中的文化因素造成的影响

第一，日本家族制度十分强调“忠诚”精神，影响到社会与国家，则表现为

效忠国家和天皇。日本哲学评论家梅原猛曾说过“和”、“忠”自古以来就是日本

社会的“魂” ，一直主宰着日本。 ①在中国，形成的是以“孝”为家族内部上下人

际关系秩序的伦理，孝是一种“血缘”的原理，而日本却不是这样，其形成的忠

诚概念比血缘家族内部的“孝”是更加重要的集团文化，这种集体意识在日本人

心中已经超越了家族和血统，构成了社会的基础。

第二，日本的家族制度增加了日本家庭及其社会的凝聚力。在家督继承制下，

作为家督继承人的家长和家长权是至高无上的，所有家族成员都处于被管辖的无

权地位，且这种情况不因成年和才能而有所改变。这种家族制度正是日本人崇尚

权威，重视集团利益、在面对外来侵略的威胁和侵略外国的时候能够高度团结的

重要社会根源。因此，家族制度作为日本民族凝聚力的核心，在培养国民的国

家观念，形成民族团结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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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本家族制度也有其消极一面。

首先，明治维新之后确立的家族制度是日本近代天皇制统治的重要社会支柱。

天皇专制主义政权通过鼓吹家族国家观，对国民进行思想统治与战争动员。所谓

家族国家观，就是将传统的家族制度的原理运用于国家的理论，吧家族关系与政

治关系等同起来，把统治与被统治关系比拟为家族父子关系，这使得国家主义被

推向极致，是的举国上下掀起战争狂热，只要是天皇的诏敕，人们都义无反顾地

服从，自觉践行“忠君爱国”这一最高国民道德。 ③ 因此，明治维新后确立的

近代家族制度，从根本上说来，是落后的、保守的。即使像上述在资本主义工业

化过程中发挥过有意作用，也是客观上的、相对的。如果在对日本近代化的过程

进行经济意义的考察的同时，也进行社会意义和政治意义上的考察，那么，家族

制度表现出更多的则是消极与反动作用，这是由其本身的封建性质所决定的。

其次，阻碍了社会保障制度的建立。家族制度使得大量的农村劳力涌入城市，

农村成为了廉价劳动力的供给源和贮水池，然而当经济危机造成工人失业，或因

劳动条件恶劣造成工人伤病等一系列社会问题时，农村中的家代替国家和企业成

了失业救济机关和伤病休养所，这种情况不仅加重了农村的贫困，还使资本家更

加有恃无恐地剥削工人的剩余劳动，使劳动条件止步于最低水平，并推迟了社会

政策的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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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在资本主义工业化的早期，财阀这种家族式企业形式还能发挥积极作

用。但是由于财阀具有强烈的封闭性和保守性，随着资本主义走向垄断之后，日

本的政治、经济就处于一些金融寡头的支配之下，这是造成了日本近代资本主义

发展畸形的重要根源之一。因此，为了解决大财阀和中小企业、贫困农村之间的

矛盾，为进一步实现资本增殖、扩大市场，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了一系列对外侵略

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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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总结

日本明治维新时期颁布的《明治民法》，确立了其近代家族制度，一方面家族

制度中保留了原有的封建制度中残余，并且其家族国民观为日本天皇专制主义政

权发动侵略战争、全民效忠天皇决议提供了思想保障，而且财阀制度使得日本经

济结构不合理，社会矛盾加剧，经济危机爆发，引发了对外侵略之战。但是另一

方面，家族制度也对日本的近代化发挥了积极的促进作用，为日本资本主义的发

展提供了劳动力市场，同时，家督制度在客观上促进了社会流动和人才的培养，

促进了日本近代教育和社会精英的诞生，促进日本社会的进步。并且，家族制度

中的家督继承制也有利于积累资本主义工业化所需的资金，促进资本主义经济的

发展。而且，日本家族制度强调的“忠诚”精神，对于增加家庭及其社会和民族

的的凝聚力都有重要作用，影响深远。

参考文献

【期刊论文】：

1 ，江秀平：《中国和日本传统家族制度的比较》，《理论学习月刊》， 1996 年第 10

期。

2 ，黄秋生：《中日传统“家”的形成原理与封建家族法的差异》，《深圳大学学报》，

2003 年 11 月。

3 ，李卓：《关于中日家族制度与国民性的思考》，《日本学刊》， 2004 年第 2 期。

4 ，张超一：《家族制度背景下中日国民性比较》，《漯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1

年 11 月。

【专著】：

1 ，徐扬杰：《中国家族制度史》，人民出版社， 1992 年。

2 ，吴廷璆：《日本近代化研究》，商务印书馆， 1997 年。

3 ，李卓：《中日家族制度比较研究》人民出版社， 2004 年。

家族制度在日本近代化过程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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