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友 | 何腾蛟的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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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腾蛟剧照

何腾蛟的是是“非非”

文|李青友

何腾蛟，是和史可法一样的人物。

在明清易代之时，在风雨飘摇的乱世里，他们以读书人的气节守望半壁河山，演出了一幕悲壮的历史剧。对于史可法，典籍记载和演绎文本较多；对于何腾蛟，似乎还期待一个更加客观的认知。

何腾蛟（1592-1649），字云从，贵州黎平府（今贵州省黎平县）人。他29岁中了举人，举人这个身份仅仅是具备了入仕资格，离仕途还有一段距离。何腾蛟却在中举不久的时间内就做了县令，干了有实权的职。他在任职期间的表现，也确实说明他是能臣。特别是在南阳任知县期间，守土尽责，功绩卓著，一度击败八大王张献忠而大获全胜。可以说，南阳是何腾蛟真正的发迹地，他人生这一站所表现出的综合才能，让慧眼识珠者倍加青睐，他开始被调任到重要位置，及进权力的中心。

被发现有军事才能的何腾蛟，在朝廷任职不久，就被推荐到甘肃巩昌任兵备副使，从此他的军旅生涯像是开了挂。此起彼伏的农民战争把明帝国折腾得奄奄一息，步步紧逼的满洲入侵更是让明帝国这头瘦骆驼再压一根稻草。连天的中原农民战争烽火，已经让封疆大吏们精疲力竭，在这种情况下，何腾蛟被派到湖北去当湖广巡抚，收拾那一团烂泥的局面。就在何腾蛟的这一任期内，大明朝终结，农民战争加剧，清军挥师南下，南明小朝廷第一个政权弘光政权建立。就在此时，本应团结一致收拾乱局，而在湖北的左良玉却挟持何腾蛟一同去攻打弘光政权，搞内战。何腾蛟投江逃脱，遂在湖南建立总督府，举起抗清大旗！

作为南明的重臣，何腾蛟移署湖南，他还与李自成旧部农民军合作，共同抗击清军。在清军攻陷湖南后，他退至广西，仍击退了清军。在之后的军事反攻中，又收复了湖南大部。清军捉拿何腾蛟家人四十余口，逼何腾蛟投降，他却坚定地说：“为天下者，不顾其家；为名节者，不顾其身。 ……擒吾之子，身旁有长子在，可奉祖宗礼祀；次子未见面而生，仍付之未见面而已……”大义凛然至此！最后，何腾蛟在湘潭被俘，不屈，绝食，就义于长沙。何腾蛟就义后，南明永历帝追赠其为“中湘王” ，之后的清廷也追谥其为“忠诚”并为其建祠。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 ”在乱世中受命的何腾蛟，不负众望，在江山易手之际体现出积极的入世和不屈的气节，这是中华民族永恒价值的体现。在何腾蛟的时代，面对外族入侵的铁血威逼和高官厚禄的诱惑，变节者不计其数。而何腾蛟书生出身，却能纵横湖湘，叱咤风云，给予清军以沉重打击。

就是这样一位人物，后人当以珍惜，当以敬仰，而哓哓者却极尽污蔑之能事：说何腾蛟计谋不足，说何腾蛟不能联合农民军作战，说何腾蛟坐失良机等等。对历史人物的理想化评判，多是以假设为基础的，脱离时代背景戏说不足以探讨价值。 ——那局势是他能掌握的？那联合是他一厢即可如愿的？那良机是他所准确认知的吗？欲说其有，何患无辞。计六奇在《李过降何腾蛟》里说：“世界至此，不成世界。朝廷至此，不成朝廷。 ”在那个“世界”里，在那个“朝廷”里，诸多错综复杂的问题都很难想象，毕竟治国安邦不是下象棋，不是“白发渔樵江渚上”的侃侃而谈，何况是兵不解甲、枕戈待旦的时代。

只有不做事的人，才不会被别人“黑”上，大体如此。是其是，非其非，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何腾蛟仍然是时代的风云人物，民族的英雄人物，值得敬仰。